2011年12月3日

偽科學.偽神話──嚴恵蕙的展覽


十一月中做完嚴恵蕙作品的策展工作,這也是第一次為個別藝術家做展覽策展的工作。為單一藝術家策展需要對其藝術的內容及發展有較為深入的認識,因此跟群體展覽有些不同,所以也是一個新嘗試。

嚴恵蕙一直從事青少年的藝術教育工作,把大部份時間都投入在教學工作內,直至近年來,深覺如不把時間多點用在藝術上,特別是把多年內的藝術追求體會展示出來,可能是人生一大遺憾,因此,在這三年多時間內,分別完成了一本作品結集、和最近在香港視覺藝術中心的個人展覽。

嚴恵蕙的藝術,深受個人對社會/人生正能量的體驗和渴求的影響,因此她的作品沒有喧嘩或渲染的成份,反之真實地反映人類社會不能掩飾的一面。相對當今盛勢的國際藝術所讚揚的「可融入性」,恵蕙所走的路線相對就是個人的、獨自的、不容易受外在的情況左右其決定,是人類內在精神追求的一種行為,轉化成為藝術,以作品作為分享生命體驗的媒介。

人類有渴望心靈的滿足,從追求藝術的行為中,產生作品,能感染別人。藝術並沒有一定的形式、作用和規範,是不同人類經歷時間的刷洗和操練,產生可看見的物質/非物質形體/像,進入人類生活中,互相影響,豐富人的生命。

2011年9月11日

楊東龍與蘇秀儀


這幾天無懼非常熱的天氣,看了兩位資深藝術家的作品。

楊東龍活躍於80年代、是第一代駐藝穗會天台工作室的其中一位藝術家,以繪畫為主要媒介。之後,很少看見他的作品展出。上一次在香港藝術雙年展看到他新的繪畫,留下了印象;是次看到他更多的作品,以架上帆布作品和精細的繪畫技巧而言,算得上是大製作了。作品是有關生活的印象,全沒有倚賴攝影技術,把久違了的堅尼地城生活展示出來。楊氏的色彩溫柔且透明,筆觸細膩,當然沒有粗暴地翻起低部顏色的陋習,閃爍的色彩效果透露內藏層層疊疊的顏色,此乃「豐富」的描述也。

蘇秀儀90年代回港,在香港藝術中心展覽部工作。有人描述其攝影作品有少許Jeff Wall 的舞台感覺,但可能這就是蘇秀儀Gretchen對世界的一種感覺。是次的展覽作品是藝術家於學生年代在紐約拍成的。在接近911事件的日子,她選取了有世界貿易中心在其中的照片,讓人從歷史事件中去回顧生命中的唏噓事情。蘇氏的作品,大多沒有人的影子,但人存在的意境卻深深地印在人的心懷內;高的大樓和廢棄的地帶,同時地聳立在當代城市中,冷靜並正直地告訴我們現在的處境。

我希望可以看到更多資深藝術家的感動作品。

2011年8月29日

藝術與表達


由於有關藝術家工作室的報導可以登堂入室的關係,筆者時常會接到電郵邀請,談及有關工作室的情況,特別是與活化工厦的關係。受活化工厦政策影響的,不只是藝術家,也關係到其他使用者,所以筆者儘量也不想太誇大藝術家受害者的角色。但訪談期間也觸及一些有趣的內容,例如為甚麼藝術家的問題可以較其他人士的能輕易地公開?除了因為大眾傳媒的興趣而得以推廣外、藝術範疇內的「表達及形式」是精要的在,簡言之,藝術家應該是有能力/方法去表達自己所思所想的。

香港官方把藝術變成純經濟活動;一般人又把藝術變成「後添加劑」,忽視了其可表達的素質。近年,我們在公眾場所可以看到不同的行為表現,為了表達對各種社會議題的意見,其中有些不乏是取材於藝術媒介中的「行為藝術」。本土「行為藝術家」也是十分積極參與或回應、甚至是十分突發性的社會事件的,因此市民應有機會在公共地方看到他/她們的作品,這些藝術家包括有:丸仔、魂游、阿Him、程展偉等等。其實不少香港藝術家的作品,或多或少都含有「行/表演」的元素,如何兆基、白雙全、黃慧妍、關尚志、林嵐、黃國才、陳麗雲、曾劍華、鄧凝梅、李美娟等等。可以說,行為/表演的元素是香港藝術的一大特色,並且還有很多發展的空間。




後記:人名屬隨意論述,必有不精確處或遺漏,閱者不用太著意。
 

2011年8月15日

談藝術


人類有與生俱來的表達欲望,透過不同的渠道、方式和媒介,去告訴別人自己的感覺和想法。自從當代藝術把藝術變成為一種「偏門」的行業後,藝術的發展起了很大的變化。

它偏重無科學理據的理據。
它偏重無情感的情感。
它側重人的存在但屬無人境界。
它著意開放但卻側重權力。
它發明了人類有史以來最有根據的密碼,卻又難於拆解。
它喜歡說話,卻又無言無語。
它走進生活中,卻又製造非人生活。
它喜歡獨立,但更愛循環回收。

後記:某日,思想了今天的藝術,看見了一些有趣的現象,寫了下來,大概可以屬於茶餘飯後的話題吧!

2011年7月31日

進入利東街 : 看”那些影像” 文: 李漢凌

在今天,再談繪畫已死,似乎已經很out,那又可談些什麼? 每次想到繪畫,第一時間是先想到影像的問題, 但在這個年頭只談影像又好像太廣泛,應該是說,什麼影像?從古時人類便開始因應他們的文明程度不斷把影像再現, 例如數千年前的洞穴壁畫,陶器上的繪紋,到今天的Plasma TVYouTubeSnapshot

前陣子到了鄧凝姿的studio作訪,正恰她有個非常tiny 的展覽 - 進入利東街。幾張畫作當然如題,畫的是一個貌似寫實的cityscape,影像來源於一些日常生活的snapshot, 再透過投影機把不同的影像重組,建構出一個 合理的空間在畫布之上, 但一向有留意鄧氏的作品都知道,作品的形式一路都是以一種較為實驗性的抽象(並非typical那種)為主,就算偶有具像的image都只屬補助的形式出現而非主導,相對來說,今次的寫實情度可算激烈。

不難發覺諸如這類型的繪畫近年越來越多,如果撇除策略式的創作考慮來看,它們又能否透露出某些與我們當代生活的有關的事情? 鄧凝姿坦然系列作品還在最初期,但我們仍可借此討論一下有關當代繪畫的特性。鄧氏的繪畫一向不是只從單一媒介去作思考,例如早年的作品已連繫到某種社會時態、文化議題與個人身份之間的關係,至近年更把作品的思考層面,推進到其他媒體,去嘗試使之產生碰撞或融合的可能性、及大膽地尋找新的視覺語言.

然而,這形式的繪畫作品好像與傳統的繪畫有明顯的分野,有評論提出過,當代繪畫看起來更像Picture() 而非畫,說話針對的當然是由 contemporary painting 中的影像所產生出的各種問題。探究產生這些現象的原因,或許我們可以嘗試從我們生活的環境中去了解。今天,各色各樣的影像所向披靡地衝擊著我們;而我們也透過不同媒體所產生出來的影像去觀察世界,漸漸地這也轉變了我們的觀看方法,產生另一種經驗,使我們不需要(或不可能)真實地去觀看/了解事物。在這個講求效率的消費主義年代, 這些科技所帶來的便利和快捷的確無可厚非, 但是否就因為這種生活經驗的轉變,引致當代繪畫的意義和角色因此也改變? 而繪畫本身的特質又應該如何討論?

如仔細觀看鄧凝姿的繪畫,作品的其中一項特點是,畫面經由多層纖薄細膩的塗層所組成,在塗繪的過程當中有的形成了一些不規則的幾何圖形,影像與影像在畫面上互相交織產生新的結構體系; 這樣的繪畫過程除了增添了表面的視覺效果外, 同時也成為了屬於藝術家自己的藝術語言及隱喻,這也正好表示了繪畫就好像是一種可以容許藝術家去反覆思考事情的場域,使影像能夠呈現出某種更隱密、深入和複雜的主觀層次;相對於今時今日那些講求直接、快捷和單一的媒體影像,繪畫似乎有較優越的表述能力,藝術家就利用這種繪畫過程之中獨有的特點,深入地回應個人與當下環境之間的那些細微和不能言喻的微觀感受,借此喚起或強化我們潛藏於低的印象和記憶。

今天,隨各種科技的發展,我們的生活經驗,思考模式的確有很大改變,我們應該如何重新審視繪畫與影像之間的關係?然而繪畫自身作為了一種傳統的藝術形式又該如何與其他新媒介互相混雜競爭,從而從新辨認出屬於當代繪畫獨有的一種面貌,又或者會是另一種面貌?



鄧凝姿後記:
前陣子跟李漢凌談到繪畫/創作的問題,想不到,他真的去做研究,寫了一篇很有想法的文章。今天,說策略容易;思考藝術的人太少,希望談藝術真的可以成為風氣和習慣。近期,在本人石硤尾工作室開發出來的空間,也希望其可成為一個談藝術的地方。

2011年6月25日

畫廊的另類品味

藝術市場可以容許畫廊的另類口味嗎?畫廊是現實的地方,金錢的回報是重要的;很多人認為浪漫和實驗性的想法,只是屬於資金充裕或後盾強勁的人的。香港是一個國際藝術品流通度非常高的城市,不過規模大不一定代表品種/品味多,有時在同一環境內,相互交換的情況下,走出了差不多的品味,而成為市場藝術精品的導向。

新的畫廊可以有另類的面貌嗎?最近與一間年輕的畫廊 「A.lift 提」主持人Iris Lee談過有關其畫廊的志向。她坦誠希望發展另一種更接近生活的藝術,並且希望融和設計師和藝術家的創意思維,產生另一種藝術形態。筆者觀察其早期於深圳商場舖的展覽,發現其展品有正規的繪圖/立體/手藝作品,特色在於連繫這些作品的創意生活化產品,讓大眾可以即時購買。畫廊早期給我的印象是推介,如漫畫/插圖等接近大眾化的藝術形式的作品,但進一步了事後,才知她的期望是發掘另一種非現今所常見的精緻藝術,也因為這個源故而走去一個新地方發掘新的觀眾。最近畫廊又搬到去華僑城創意文化圈,一個屬於藝術/文化的新發展地方,展出了鄧凝梅的作品。鄧氏的作品大多以低限度技巧/物料的創作,從一般商業畫廊的角度而言,應該是難以合作的,然後Iris 卻情有所鍾,使之成為新場地的第一炮展出。這一種另類的做法,在事業的創造上,是勇敢的;但在保守和實際的社會中,相信還要醞釀一段時間,才有理想的收成。筆者不相信富挑戰和冒險的工作是因為有強大的後援才會做,反而應該是因為個人強烈的信念和追求,去支持努力不懈的創造。

2011年6月19日

扁平藝術


村上隆 Takashi Murakami 造就了超級扁平藝術,其思想來自繪畫的二維平面概念,特別是日本傳統藝術的平面效果、和因經濟發展而引動的普及藝術。簡單的線條,加以由電腦技術配上的色彩,產生跨越了高級藝術的範疇、到達了更廣泛群眾領域的視覺藝術。

近年,香港的繪畫,也有很多類似的平面藝術,相信是結合了漫畫/中國傳統繪畫、和一種帶有輕的感覺的手感活動所致。香建峰早期的作品,亦非常的平面化:由互聯網渠道找來的圖像、簡約的線條、和電腦調教出來的顏色等意念,都與村上隆的意念有點相似,惟一不同是香氏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灰調色彩,去掉了作品中的霸氣感覺,使其變得溫文和有商榷性。

香建峰近期在跑馬地 yy9 畫廊展出的最新作品,予人平面的感覺減少了,反而在繪畫上加多了細緻的部份:精巧的描述,使作品變得立體些。香氏一直所討論有關無性繁殖的問題、和人類高速的科技和智慧的發展,因而干預了自然的演化的問題,都在其新的作品中以輕鬆並幽默的情況下表達出來;而複製的「羊多莉」,因多次在其作品出現,逐漸成為其作品的明星,令作品與觀眾朋友建立起一份親切關係。

無論是超平或平面繪畫,都強調非三維的情況、和不是寫實的想法,因此作品不會以寫生和模擬的方式進行;反之挪移、臨摹、移印、或直接選取實物造形的做法,會其更易發展成為一件充滿個人自由空間的作品。如果香建峰的作品正逐步除去非寫實的繪畫概念的話,就可能更邁向與其所討論的內容有關的另一種繪畫實驗。

2011年5月2日

水光浮城 / 打擂台


水光浮城 Hong Kong Waters 是德國藝術家 Andreas Muller-Pohle 在香港做的系列作品, 4月時在香港藝術中心展出。作品由海底拍到海面,一會兒看到了海底的沙石、另一會又看到陸地上的建築物,這種浮沉的感覺,把觀者帶到人和事的社會變遷事情上,萬分感慨之餘,又讚賞藝術家的創作熱誠和純粹的角度,完全沒有遊客和文化奇異或標籤性的看法,讓人欣賞到藝術無邊界、人類可以互享的事情。

電影打擂台剛獲得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電影。據說是小本製作,角色人物都相當懷舊和富地土氣息,有一點誇張,也十分男性化,個人認為演員的演出和角色的創造是全套戲的關鍵所在。這一套好像現實卻想像性豐富的電影,讓人快樂之餘,也產生了不少感慨。

總覺得會說故事的電影媒介較容易牽引本土情懷,而當代視覺藝術有時都是靠了制約語言去補充,然而事實上應該不是如此。水光浮城是外國人的作品,然而藝術家對純創作的追求,雖用了香港地景的本土元素,但通過共通的藝術媒介和技巧,和最重要的是藝術家的創作熱情,反映的不是單一文化的藝術,而是不同文化的溝通和藝術欣賞;打擂台是本士氣息相當重的創作,雖則無論故事、人物和地景,都取材於香港,兼且陽剛味和臘味濃烈,但藉著演員的演藝,這一個共通的藝術元素,仍然可以跨越地域,與其他人民分享。

2011年4月1日

省掉了的藝術行政


剛剛參加了一個在太子道麥當勞舉行的「破處生日會」。這個名生日會的節目卻是個藝術行為項目,由剛踏進藝術界的新進藝術家舉行和演出。先不談論其藝術內容,想從籌劃角度看一下藝術行政工作的問題。

藝術家兼任行政工作並不稀奇。有些事情如展覽工作,如果藝術家自己不主動發起,相信難有展示自己作品的機會,正如是次「破處生日會」展覽,所有的籌備工作都是藝術家以團體形式進行,分工合作之下,成績也算不錯,當中,有預先登記的參觀者、有程序、有節目內容、有食物、有宣傳、有聯絡、有嘉賓也有臨時旁觀者等,基本的行政工作做到了,作品也展示了,現場氣氛也有了,全由藝術家擔任,似乎藝術行政人員可以缺席了。

然而,所謂行政工作,並不就是如此簡單,其他如:收藏、政策及市場研究、本土宣傳/推廣、策展/劃、連繫及中介角色等重要工作,都可以使藝術有更遠大的發展。看一看現今文化藝術機構能否從一般行政範疇過渡到更專業、更遠大的理想時,的確還有一點恐懼,因很多機構都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把工作重點放在權力的議題上。


註:關於「破處生日會」的內容,可以上facebook的爆破處。

2011年3月19日

規劃及被規劃

規劃一個城市等如為人民預先設定了其生活方式。很可惜,大部份的人都沒有留意這方面的發展,自以為在一個安樂的城市中居住,直到事故發生的一刻為止。

一般的人民,總是選擇自求多福的生活,希望壞的事情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沒有壞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就不是重大的事情;如有壞事情出現,出現在那個/些人身上,就只是那個/些人出了問題。沒有人肯承認不好的事實,大多基於安身立命的緣故;又或者根本他/她們沒有時間去理會自身以外的事情。

香港人太忙,沒有時間去理會太多的事情,甚至去從事自己喜歡做的事,久而久之連自己喜歡甚麼都忘記了。去了一個關注《環珠江口宜居灣區重點建設行動計劃》民間研討會,大家討論到這計劃的嚴重後果,延伸的討論還提到人文素質的事情,其中一點提到香港人堅持平反六四和遊行,反映了香港人與中國內陸人的不同處。然而,我覺得這不過是冰山一角的表現,大部份的人仍然在吃魚旦的實際生活中忙碌著。生活以外的所謂理想思維和勞動都只是用來裝飾,使生活看來有意義些。

如果想知道更多有關「規劃」的社會新發展事情,不妨留意這個「環珠江口宜居灣區重點建設行動計劃」的詳情,看一看這個名「規劃」的水晶球,如何預告我們未來的生活形態。



後記:為日本的事故深切地禱告,特別祝願東京的朋友們不要懼怕。

2011年3月7日

本土意識與強烈不滿


遊行與衝擊事件又開始了。

看看香港政府的本土意識一直都是那麼薄弱,所奉行的國際化意念都是實用主義。在文化藝術方面,大部份本來有興趣/參與藝術發展的人都不是主流人士,你不會在大部分公眾場所見到他/她們,原因是本土的藝術不在重視/鼓勵的旗幟下。君不見在大部份的主流活動中,以英語作主要溝通語言的現象十分普遍,大部份討論都是在英語文化背景和思維下進行,所有的討論內容差不多都是由外籍人士或擁有強烈的外國思維的人士提出,本土人士的想法從來沒有在公共場合中顯示出來;政府架構中的公共事務討論都是高層次的運作,所謂高層次當然是政府高官、議員、社會知名人士和海外專業人士,地道的專業人士必須也是知名人士為首要條件,這樣的精英思維全沒有考慮本土的情況或文化藝術的根本人文意義,造成大部份基礎人民放棄參與本土的文化藝術活動,長期冷漠狀態,造成只有一面倒傾斜商業和文化霸權的藝術活動,人民的素質得不到滋潤、而長久以來的壓抑得不到發表的渠道,難怪香港是遊行之都。雖然文化藝術人士未必是遊行常客,但冷眼旁觀,政府如不重新提倡適切的本土文化政策、去推動本土的藝術發展,讓人民透過藝術的表達去宣洩/參與/發展/聯繫思考/發表/豐富生活等等的基本人類需要,而繼續讓實際效率的回報去決定藝術的存在意義,不敢想像不單80後、甚至再新的一代如90後會如何回應其所處的年代。

2011年3月3日

黑天鵝


朋友因為娜塔莉波曼的得獎,相約去看了這名為黑天鵝的電影。之後我們討論了一些話題,其中涉及藝術的追求和完美的問題。在影片中,娜塔莉波曼因為本身的性格較為拘謹,而不能演繹一個屬於邪惡的角色,她努力的追求,終於由外在的技巧轉進內在的精神層面,產生了與現實不符的幻覺,最後雖成功地跳出精彩的舞蹈,但在人生路上卻成了悲劇的主角。這個橋段說出了最後悲劇的近因,而遠因卻以片段形式不時在畫面中略過。藝術上的完美是很多藝術家的關注點,完美的藝術如不能透過技術、物料、或媒介等的追求,就會落在經驗及其所產生的某種精神狀態下的滿足體驗,引致電影中所描述的結果。

娜塔莉波曼演得很好,電影故事也很精彩,加上鏡頭的運用,把主角不斷壓縮、只餘下上半部身體的緊張狀態,所以這雖不是一部恐怖片,但卻產生了很多令人心跳急速的場面。至於電影中提及的精神狀態,它並不只是藝術追求者所會遇到的事情,不過以追求完美的藝術作為故事的背景,更加能引起大眾的共鳴。以從事藝術的工作者來說,我不會投訴這個做法,因為我更關心其所提及的精神狀態、及這真是一部可觀的電影。

2011年1月30日

我的藝術教學日子(十一)

除了白管子和白文本外,Too-art也就在與香港藝術中心的千絲萬縷關係下出現。早在茹國烈年代,Louis 已提出把二樓空間放出來,可惜當時學校不願意有甚麼承擔,只希望學生自己成立組織去運作空間,那時的學生雖已有一些籌備畫廊的行政經驗,但要自負盈虧經營一個空間,是一個很重大的決定,況且那時候她/他們還未想好畢業後的去向,最後未能成事。之後,找到了李美娟 Carol Lee ,她攪了「開閘」活動,對香港藝術的負擔多了,思前想後,決定把二樓的空間接下來,組織了負責經營的班底,於是進一步把本地藝術的圖像建立起來。的確,這空間吸引了一些海內外賣家,因為作品價錢平,質素好,而且是道地的;在商言商,空間不算賺到錢,但卻在那個本地藝術不受重視的年代作出了一些貢獻。

期後,想到延續和繼承的問題,找到了另一個肯投入和冒險的新一代:余琦琦 Yu Kei Kei 。她於畢業後,接手了 Too-art 的營運,開始另一章的本土藝術篇。在琦琦的年代,基本上仍是艱苦經營,還知道琦琦每天只吃下午茶餐,因為是最便宜的慳錢方法。之後,香港藝術中心的經營有變,Too-art 只好暫時停辦,而琦琦也踏上遠赴海外學習的新一頁。

2008年間,我也跟部份的畢業生試圖延續香港藝術的夢,攬了「藝術貨櫃計劃 Art Container Project」,得到了很好的迴響,現在這個計劃仍然進行中;今天,很多在其中的工作人員都離開了香港,繼續自己藝術的追求。十年的教學,學生變成了我重要的部份;而「香港藝術」這四個字好像與我分不開了。

2011年1月22日

我的藝術教學日子(十)

學院畫廊是自願組織,因此不能提供展覽津貼,但作為一個空間組織,總需要些費用,而且當時香港的社會又忽視本地藝術的收藏,因此想到了 Art Fair 的活動:以本地藝術、特別是藝術學生作主旨的賣買藝術活動。Art Fair 的中文名稱「賣藝日」,是 Monti Lai 的傑作、Logo 則是 Chris Chan 設計、Amy Chow 是第一屆的籌備統帥,她為「賣藝日」訂下了很好的行政基礎;第二屆由 Dominique Ho 籌備。這個活動一開始就得到本地藝術家的支持,配合了宣傳,成績也不錯,還記起一個同學,因為藝術家曾德平選購了她的作品,在現場哭了起來。到白管子成立時,新的一代年青學生加入,令畫廊更加活潑,活動陸續增多。當時的工作人員有 Candy YeungCircle YangYu Kei KeiHanison LauStathony ShekTan Ka WingVenus LoDamon Tong 等等,還有很多義工。Candy Wing 都做過白管子主持人、Keikei 則打理過電影欣賞會、Candy Circle 都籌備過Art Fair、而 Venus 就是白文本的領將、Damon 協助籌備了在香港視覺藝術中心名為 Cracker展覽。

其後的白文本,也同樣地在社會的藝術文字/寫作缺乏的情況下產生出來。這真是一個大膽的行為,因為所有的籌備人員都非文字出身,而出版本身也是一項艱巨的工作,但有心的人士已經組成了,其中包括校內外人士,總不能錯失良機,於是四期 hard copy 的白文本也就戰戰兢兢地完成了:當中有 Alex HeungIvy Ma Stathony 做設計;Teresa Chan Alice Choi 做文字編審、Venus Kurama Ho 做聯絡/行政;Lee Suet Ying Leo Wong 做分銷等等,總之就以正式的出版工作來進行,結果除了學校,書店也有白文本的出售。白文本就成為可以自力更生的藝術理念刊物,同時也得到了外界的讚賞。

2011年1月18日

我的藝術教學日子(九)

教學中心畫廊於 2006 年還籌劃了跨院校的展覽,公開召募了香港中文大學與香港藝術學院的學生共同展出。那時主動遞交計劃書並成功展出的學生有:鄭怡敏、張志佳、周俊輝、馮菁萍及關尚智。這些同學現在都有好的發展:鄭怡敏 Gum 除了創作外,還建立了C & G 空間,貢獻香港的藝術社群;周俊輝及關尚智成為當代受注目的藝術家;馮菁萍後來入讀城市大學的創意媒介碩士課程,開展新的創作媒介。

2004年教學中心畫廊搬到香港藝術中心的十樓,在發展上,要更加完善了。因此要改一個更正式的名字,基於英國White Cube畫廊的例子,再加上空間像一條管子,於是想到了「白管子 White Tube」的名稱,並由「馬仔Florian Ma」 負責Logo design 的工作。白管子從此更正式地運作,之後也註冊成為一個團體。期後,眾多的學生利用畫廊空間去展示作品,亦由於活躍展示的文化已經建立,學生們都相當著重展示的內容,因而吸引了更多外來的觀眾。陳麗雲 Movana 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其個展期間,有一位外籍觀眾,對她的作品深感興趣,邀請她往海外展覽,而鼓勵了她日後積極的創作道路。

此外,畫廊也得到藝術家的支持,策劃/展出她/他們的作品,計有林志光、鄭波、林慧潔、林嵐、Ellen Pau 等等,以致白管子成為本土藝術一個可以討論的新的展示場所。

2011年1月8日

我的藝術教學日子(八)

大家熟識的白管子,前身是東城大厦的教學中心畫廊。成立的原意都是讓學生展示其作品。但展示學生作品,總不能用傳統的想法:例如「讓學生有機會啦!」、「順便宣傳」、「裝飾吓學校」等。藝術學生雖然還在學習的階段,但藝術的語言的學習,最終是讓學習者找到一種視覺語言去表達自己,基於藝術表達的重要性、而不只是去展示出眾的作品,所以畫廊的建構是以自由參與為主,但也極力強調認真的參與態度。畫廊有很嚴謹的權責內容、也有義務的學生聯絡員分別負責不同的展覽;每個展覽都有開幕時段,鼓勵學生首先邀請親友參加,建立家人之間對藝術的了解,而成為學生日後藝術的發展的第一個支持者,當然畫廊聯絡員會負責向外的宣傳。所以畫廊並不單是展出學生作品,同時,也培養藝術行政人員,讓每個藝術學生最終都可以自行籌備展覽,也藉著這些工作去參與/了解藝術圈子內的情況。

還記得第一個申請個展的學生馬瓊珠,她之後的發展相當好,畢業後全力投入藝術的行業:去非牟利的機構做行政工作、參與和籌備很多的展覽、後期遠赴海外深造、又獲得贊助到美國觀察當地的藝術等,這些都反映一個藝術家的成長都應該是由本身的努力開始,學校的畫廊精神是培養學生的主動和積極性。

除了學生的展覽外,那是還與當時的畫廊聯絡員 Ringo Monti 籌備了一些展覽,邀請老師和學生參加,「再現曾灶財」和「形影不離」,都是很好的展覽,探討當時熱門的題目和現象,「形影不離」更加製作了場刊。錢從那裡來?由於當時是零經費,所以構思了當時香港還未有的本土藝術 artfair. 第一屆的「賣藝日」是在那裡做的,籌得來的錢就用來發展畫廊。Amy Chow 是第一屆的「賣藝日」的籌備重員。